酒至半酣，大刘迷离着双眼，对小马说：“小马兄弟，这话我其实早就想对你说了，可又怕你小瞧我啊！”小马说：“怎么会，被小瞧的应当是我呀！”
也就是从那当前，小马发现，自己的文稿几乎很少能从局长那里顺利通过的。有一次小马替别人写了一张病假条,lv新款3折賣，被局长认出是他的字迹，磨了半天硬是不批。小马说这就怪了，局长跟我是哪世结下的梁子？
小马整整熬了一个通宵才拿出了第二稿，第二天一早就去守侯局长。局长看过后神色铁青，小马连忙拿着稿子仓惶逃走了。回到办公室才坐下，从秘书岗位上刚升职局办副主任的大刘进来说：“稿子给我吧，我来处置。”
小马目瞪口呆。
姓丁？才来的局长？那本来的局长呢？小马的头脑里一片空缺。听那姓丁的女局长又在叫他，小马像木偶似地机械地移动着脚步，上前将那份文稿放在丁局长的桌子上，而后在那里傻傻地看着她。丁局长拿起文稿，见小马还站在那里，便奇异地问他：“你还有事？”小马指着文稿嗫嚅道：“没、没事、事。就是这、这稿子——”丁局长一笑：“我知道了，你先忙吧，等我看完了再找你交流看法！”
小马当时就在心里惨叫一声：“大刘害我，我跟你没完！”拿着文稿刚回到办公室，大刘脚跟脚就过来了。小马将那份文稿扔在他的眼前说：“你这不是坑我吗？”大刘说：“我就是听到局长发火才过来看看的，稿子又没过？”说着就接过文稿看那几个被圈出来的地方。看着看着，大刘就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，指着文稿对小马说：“你这也太离谱了吧，‘衙门作风’写成‘牙门作风’，你当局长是二百五啊，看不出你这是故意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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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刊于2012年《今古传奇·故事版）
这天上班，局长打电话让他过去，说下周市里有一个现场会在本局召开，他要在会上作主题发言。局长说：“我拟了个讲话要点，你拿去参考一下，写个稿子交给我！”
大刘放下杯子问小马：“你有没有发现，你每次送文稿去，局长的第一个动作是什么？”小马一愣，想了半天说：“不知道！”大刘说：“我以前也曾有过与你同样的遭受。后来我就仔细察看。我发现每次送稿子去，局长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先取过笔筒里的一支红笔。”小马这才想起来，忙说：“不错。”大刘问他：“局长拿红笔干什么？”小马犹豫半天说：“改稿吧？”大刘一拍桌子说：“对呀！小马兄弟，问题就出在这里呀！”
回到办公室，小马先把局长发言波及到的有关背景资料找来，当真研读一番。再参照局长拟定的要点，开端动笔写稿。小马只用一地利间便拿出了初稿，又用一天时光进行修正润饰。他自以为感到太好了，便迟疑满志地交了稿。
小马连连拍板，说：“那是！那是！”小马已经想好了，抽时间赶快去姐姐家一趟，外甥小虎可是一个“白字天才”。那小子，有的字错得能雷死人，真的要拜他为师呢！
现场会那天，局长上台发言，讲话屡次被掌声打断。中午聚餐时，局长满面红光地过来向大刘敬酒,coach3折包包，说：“姜还是老的辣啊，你的文笔可为本局争了光！”大刘谦虚地说：“哪里哪里，是局长临场施展的好！”局长又对傻坐在一边的小马说：“年青人，好好学习呀，光有书本常识是不行的，实际才出真知啊！”
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，第二天，就在小马踌躇满志地拿着文稿去向局长交差时，局长却去境外考核了。至于什么时候回来，连一贯消息通达的大刘也说不清。小马的心里未免有些失踪。大刘抚慰他说：“好饭不怕晚，趁这几天多备备课吧！”
那天上午刚上班，小马就接到大刘通知，让他把那份文稿送给局长。小马正要问局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，大刘就挂了电话。小马找了半天，没找到那份稿子。幸好电脑里还存着，就赶快再打印一份送过去。推开局长室的门一看，小马傻了。坐在老板桌后面的基本就不是局长，而是一个年轻女子。小马正在发愣，那女子已经启齿问他：“你是小马吧？我是新来的局长，姓丁。把材料给我吧！”
几天后，局长告诉小马写一篇对于整理机关风格的文稿。小马想起大刘的那番“肺腑之言”，便依葫芦画瓢，故意在其中设下几个“局”。文稿送去，小马刚要走，局长挥挥手说让他等一下。只见局长果然习惯性地从笔筒里掏出一支红笔来，开始看稿。看着看着，局长皱起了眉头。一篇稿子看下来，局长的眉头能拧出水来。小马在文稿中设下的几个“局”全被局长给圈了出来。局长愤慨地指着那几个处所说：“你什么意思？你是在讥讽我的智商仍是在考验我的耐烦？”
小马大学文学硕士毕业，应聘到某局任秘书，专司文稿撰写之责。
小马莫名其妙，说：“这里岂非还有什么机关？”大刘自干一杯说：“我问你，你的稿子你自认为怎么样？”小马脸一红，说：“我努力了啊！”大刘说：“要害就是你太尽力了。文理通顺，逻辑周密，甚至没有一个错别字，无懈可击呀！可你偏偏忘了，引导永远应该比咱高明哪。你的稿子无懈可击，局长想发挥一下自己的聪慧才智却无从下笔，反成了你比局长高超不成？”
小马莫名惊愕。大刘接着说：“那次现场会局长发言你也听了，那实在就是你的稿子。可你晓得是怎么通过的吗？”小马摇摇头。大刘一笑说：“我只不外是把你稿子里一些常用的字词成心写错，让局长一眼就能看出来，让他‘有懈可击’。”
片刻，局长一个电话把小马叫过去。局长一脸不快，说：“小马，你太让我扫兴了，弄了几蠢才弄出这么个货色来！拿回去重写，明早上班给我！”小马拿着发言稿，魂不守舍地回到办公室。小马知道，本人还在试用期，万一砸锅，就得卷铺盖滚蛋。
小马硬是发呆。上午局长的发言他认真听了，会后还拿到了一份纸质稿，就是自己的第二稿啊，简直一个字都不差。小马从心底里开始鄙视大刘。
一周从前了，居然不局长的新闻。局里疯传说局长“失落”了，全局高低人心惶惶。小马心想这就怪了，前些日子，媒体上报道了不少从民间融资的老板纷纭“跑路”，最近又据说有很多官员莫名“失踪”，局长怎么也遇上这股潮流了？
再往下看，大刘更是笑得前仰后合，泪花四溅，说：“什么呀，‘标准’成了‘龟饭’，‘基层’成了‘鸡层’，‘杜绝’成了‘肚绝’……”大刘笑得切实支撑不住了，在那里捂着肚子直呼救命。
小马有点穷途末路了，只得请大刘吃饭。
笑过之后，大刘安抚性地拍了拍小马的肩膀说：“谁让哥喝了你的酒吃了你的饭呢？得，哥我亲身来操刀，搞个样板给你看看！”于是拿过稿子改了起来。大刘不愧是高手，那多少处“局”设的真叫做浑然一体。妙就妙在再白痴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，细心斟酌，又感到这错个别人还犯不了，更改不了。大刘最后对小马说：“别看这活简略，想做好了还真得下点工夫！”又提示他说：“有一个准则，要常错常新。假如再被局长发明你是在故意作贱他，你就逝世定了，到时候可不要说我言之不预呀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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